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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东坡:900年来,最有趣的灵魂,只有他一个(

发布时间:2023-04-04 浏览次数:次 字号:  【关闭】

苏东坡:900年来,最有趣的灵魂,只有他一个(二)

制举登科的苏轼很快被朝廷任命为凤翔签判,苏轼携妻王弗与儿子苏迈,踏上了任职行程。
路过渑池时,苏轼进入一寺庙投宿。数年前苏轼和苏辙进京赶考时,曾借住此寺,受到寺庙主持奉闲的热情接待。
 
故地重游,却被告知奉闲已圆寂,而当年他们在墙壁上的题诗,因墙皮剥落而不见了踪迹。物是人非,加之思念弟弟,苏轼感慨万千,挥笔写下了《和子由渑池怀旧》:
 
人生到处知何似,应似飞鸿踏雪泥。
泥上偶然留指爪,鸿飞那复计东西。
老僧已死成新塔,坏壁无由见旧题。
往日崎岖还记否,路长人困蹇驴嘶。
 
漫漫人生,就像四处飞翔的鸿鹄,鸿鹄总会留下爪印,那么行走天地间的人,也要顺势而为,留下印记,做有意义的事。
 
在凤翔,他结识了凤翔知州陈希亮的儿子陈慥。虽然年轻的苏轼,误解了陈希亮对自己的一片苦心,和陈希亮相处得很不融洽,但苏轼却和陈慥合得来,二人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。
 
这陈慥也是个性情中人,年轻时候背着个大宝剑,行走江湖呼风唤雨,但经常被严厉的父亲教训,很是郁闷。
好不容易长大结婚了,没想到常常又要被老婆柳氏追打。苏轼作诗打趣:“忽闻河东狮子吼,拄杖落手心茫然。”这也是成语河东狮吼的出处。
 
在凤翔期间,苏轼还认识了另一个朋友章惇,章惇和苏轼为同科进士,他文武双修,身材高大,声如洪钟,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。可是后来,章惇却对苏轼拔刀相向,只是此时的章惇尚未暴露出坏人本质。
 
一次苏轼和章惇外出游玩,路过一悬崖峭壁,眼前只有一根横木架桥,凡人根本不敢踏足。
章惇推着苏轼过桥,说到对面绝壁上题字,苏轼连连摆手,no,no!于是,章惇就一人过了桥,然后借助绳索,攀爬在绝壁上写下六个大字:章惇苏轼来游。
 
看着章惇这一波操作,苏轼有点发抖,拍了拍章惇后背说:你以后能杀人呀。
章惇:为什么这么说呢?
苏轼: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的人,还会珍惜别人的命吗?
章惇哈哈一笑。
苏轼万万没想到,章惇日后加害的人竟是自己。
 

 

 
 
 
英宗治平二年(1065年),苏轼在凤翔任职期满,回京得直史馆,编修国史。直史馆虽无实权,但也是文人向往的清要之职。再加上他可以和父亲、弟弟在京城团聚,生活当是富足美满。
 
只是人生总是充满未知和不幸。
这年五月,陪伴苏轼十年的爱妻王弗病故,年仅26岁。王弗是眉山进士王方之女,端庄贤惠,兰心蕙质。
夫妻二人情深意笃,恩爱有加。苏轼年轻时背书,王弗在旁边做针线活,苏轼有时背书“卡壳”,王弗便提醒他,每当这时候他们都会彼此会心一笑。
 
苏轼心无城府,性格直爽,说话从不掩饰,常喜怒形于色。而王弗心思缜密,总是提醒苏轼要注意言行,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和伤害。
如今天人两隔,二人欢娱的时光戛然而止,又怎能不令苏轼肝肠寸断?十年后,苏轼写下了世间最为深情凄婉的悼亡诗《江城子•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》:
 
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千里孤坟,无处话凄凉。纵使相逢应不识,尘满面,鬓如霜。
夜来幽梦忽还乡,小轩窗,正梳妆。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。料得年年肠断处,明月夜,短松冈。
 
然而生活的考验远未停止,就在王弗去世不到一年,在京为官的苏洵也病逝了。
长歌当哭。苏轼扶着父亲和妻子的灵柩回到眉山安葬。
苏轼丁忧三年,在父母、妻子坟墓周边手植松苗三万棵,每棵松苗都寄托着苏轼对他们的无尽思念。
 
 
苏轼在家乡丁父忧期满后,他依照父亲遗愿,续娶了王弗堂妹王闰之。
而后,苏轼、苏辙兄弟变卖所有家产,再次回到京城。
没想到的是,此次一别,苏轼再也没能回到生他养他的故土。
 
回到阔别已久的京城。京城还像以往一样车水马龙、喧嚣鼎沸,繁华依旧,但敏锐的苏轼还是感到了不一样的氛围。
苏轼的感觉没错。
王安石在年轻神宗的支持下,开始了疾风暴雨般的变法,朝堂风云为之一变,一场新旧两党的激烈斗争已悄然拉开了帷幕。
 
英雄所见略同。苏轼和王安石一样,对大宋王朝潜在的危机洞若观火。早在八年前的制举考试中,苏轼就指出了仁宗朝“名为治平无事,而其实有不测之忧”。
苏轼是坚决支持变法的,但是他反对王安石疾风暴雨般的激进方式,主张循序渐进、春风化雨、润物无声,用一个经济术语叫“软着陆”。
 
神宗坚定支持王安石变法,朝中反对变法的重臣,如司马光、范纯仁、欧阳修、富弼、韩琦、范镇等都相继离开了朝廷。
苏轼数次上书陈述变法主张无果,乃自请外放。
 
政治上的失意,掩盖不了苏轼文学上的诗意。
在杭州,苏轼的一首七绝《饮湖上,初晴后雨二首•其二》把西湖之美推到了极致:
 
水光潋滟晴方好,山色空蒙雨亦奇。
欲把西湖比西子,淡妆浓抹总相宜。
 
西湖就像睡足初醒的美人西施,静静地躺在那儿,或粉或素,一颦一笑,让人欲罢不能-----
杭州西湖、西子湖也因此诗而得名。
 
苏轼沉浸在西湖的湖光山色中,乐哉游哉,尽显文士风流。
苏轼特别爱品茶,经常和山里高僧斗茶,他发明了“三沸水”烹茶法,让老和尚们彻底折服。苏轼曾有诗道“休对故人思故国,且将新火试新茶。诗酒趁年华。”
 
在一次与张先的诗酒宴会上,苏轼遇到了年仅十二岁的王朝云,苏轼怜其经历悲惨,将她赎身留在家中做侍女。此后二十多年,王朝云一直陪伴在苏轼身边,给苏轼带来无限的快乐和精神慰藉。
 
说到张先,就多说两句,苏轼跟他是忘年交。
张先是个奇人,非常有趣,他一辈子的名声都和女性有关,是个写“艳词”的高手,他引以为傲的描写女性诗句:“云破月来花弄影、隔墙送过秋千影、无数杨花过无影。”,所以他自称“张三影”。
 
张先老当益壮,他以85岁高龄纳了一个18岁的小妾。不巧,这事让苏轼知道了,苏轼大为惊讶:老张,你行吗?然后就对张先各种调侃,最后这个老张吃嫩草的故事就演绎成了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美丽传说。
 
好,接着说苏轼。苏轼作为杭州通判,虽然没有施政权,但他依然心怀天下,为民操劳。
他通过调研发现,青苗法并没有给人们带来好处。他慨然写道:
 
杖藜裹饭去匆匆,过眼青钱转手空。
赢得儿童语音好,一年强半在城中。
 
为了领取青苗贷款,山村农民拄着拐杖、带着干粮,长途跋涉匆匆进城。然而,青苗款经过层层转手,最后到农民手里已所剩无几。一年有半年时间都耗在城里,唯一的好处是,小孩子学会了说城里话。
 
由于政府实行食盐专营,禁止民间私自生产、贩运,而官盐因所经环节较多,导致食盐价格昂贵,贫苦百姓无力购买。产盐的江南,老百姓却几个月不知盐味,“岂是闻韶解味忘,迩来三月食无味。”
 
苏轼积极为百姓发声,没想到以后这些诗作竟然成为政敌、小人攻击苏轼的“呈堂证供”。
 
1075年,苏轼杭州通判任职期满,被任命为密州(今山东诸城)知州。
下车伊始,苏轼连办公室都没来得及坐,就带领官民投入到一场轰轰烈烈的灭蝗运动中。他身先士卒,奋战在田间地头,忙了一百多天才打道回州府,府衙官吏竟有一半不认识他。
 
因为连年蝗灾,加上生产水平有限,密州非常贫穷,农民根本养不起孩子,导致城墙根下、路边草丛中多有弃婴。苏轼从小就有一颗怜悯之心,面对如此惨境,不禁泪下。“洒泪循城拾弃孩”。
苏轼专门拨款补贴给愿意领养弃婴的妇女,此后密州的弃婴大为减少。
 
由于过于贫穷,连吃饭都成问题。在青黄不接的时候,苏轼就挖野菜充饥,害得通判刘通也得跟着吃野菜。作为堂堂知州,想弄点吃的,自然不是问题,但苏轼不愿增加人民负担。
所以密州人民经常看到,知州、通判这两位父母官沿着城墙下挖野菜的情形。
 
生活虽苦,但生性旷达的苏轼根本不在乎,反而激发了他的创作激情:
 
《江城子·密州出猎》
老夫聊发少年狂,左牵黄,右擎苍,锦帽貂裘,千骑卷平冈。为报倾城随太守,亲射虎,看孙郎。
酒酣胸胆尚开张。鬓微霜,又何妨!持节云中,何日遣冯唐?会挽雕弓如满月,西北望,射天狼。
 
此词豪气冲天、酣畅淋漓,有别“柳七郎风味”,是千古传唱的苏东坡豪放词代表作之一。
 
1076年,中秋,万家团圆的日子。
苏轼特别思念已分别五年的弟弟苏辙,虽然弟弟就在济南为官,但还是没办法相见。
苏轼登上超然台,把盏北望,怅然若失,大醉,挥笔写下了《水调歌头•明月几时有》:
 
明月几时有?把酒问青天。不知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。 我欲乘风归去,又恐琼楼玉宇,高处不胜寒。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间。
转朱阁,低绮户,照无眠。不应有恨,何事长向别时圆?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
 
此词佳句连篇,构思奇特,极富浪漫主义色彩,充满着对宇宙人生和哲理的思考。
宋人说,“中秋词,自东坡咏月词《水调歌头》一出,余词尽废。”
 
 
密州任期期满的苏轼,不久被任命为徐州知州。在济南任职的苏辙得知后,快马加鞭前来徐州与哥哥会面。
苏轼、苏辙两兄弟情深义厚,久别重逢,激动之情难以言表。苏辙在徐州一住就是一百多天,因公务在身,不得不和哥哥辞别。
 
临别前夕,正值中秋佳节,苏轼心中涌起无限伤感,他举头望月,吟出了《阳关曲•中秋月》:
 
暮云收尽溢清寒,银汉无声转玉盘。
此生此夜不长好,明月明年何处看。
 
苏轼送走弟弟后,离别的伤感还未及平复。徐州上游的洪水就像猛兽一般向徐州城扑来。
灾情危急,苏轼反应迅速,发布公告严禁有车马的富户逃亡而扰乱民心;冒雨前往当地驻军请求援助。按规定,知州无权指挥军队,但当驻军首领看见苏轼脚穿草鞋,浑身湿透,大为感动,立即下令全营官兵听取苏知州调遣,全力抗洪。
 
连续十多天,苏轼夜宿城墙,现场指挥,在全城官民众志成城下,终于逼退了洪水,徐州城得救了!
苏轼深谋远虑,上书朝廷请求拨款建造永久性防洪大堤。最后防洪大堤顺利完工,一劳永逸解除了洪水对徐州城的威胁。
 
苏轼离任时,徐州人民送他出城十多里,依依惜别,哭成一片。
 
 
 
苏轼五年做了两任知州,政绩斐然,如果在接下来的湖州知州上,再做出政绩,那么回朝廷担任要职指日可待。十几年前,仁宗就讲过苏轼有宰辅之才。
 
苏轼天性自由旷达,对人对事直抒己见,从不掩饰。王弗生前曾多次提醒他,提防被小人利用,但苏轼秉性难改,他自己也说“性不忍事,如食中有蝇,吐之乃已!”
 
苏轼任湖州知州,按惯例上书《湖州谢表》,其中有这样几句:“知其愚不适时,难以追陪新进;察其老不生事,或能牧养小民。”
 
此时的朝廷上,变法已从原来的政策之争、原则之争,发展到派系之争、利益之争,王安石二度罢相,退隐金陵。
而王安石接班人吕惠卿,是个两面三刀之人,他当政时提拔的一些小人,也就是苏轼眼中的“新进”,已占据朝廷要津,他们嫉贤妒能,尤其对才华出众的苏轼特别忌惮,害怕苏轼返京担任要职,他们就没好日子过了,所以千方百计要扳倒他。
 
苏轼《湖州谢表》中几句略带牢骚的话,加上在杭州通判任上写的诗,被他们强行附会成谤讪君上、攻击新法、讥讽朝政。
起初神宗并没有理会他们,但御史台哪肯善罢甘休,他们不辞辛劳地在苏轼的诗作中寻找“证据”,连续上书弹劾,神宗给他们弄糊涂了,感到苏轼“问题严重”,下令查办。
 
这下御史台的小人们得意了,他们派出爪牙皇甫遵,连夜赶往湖州捉拿苏轼。
皇甫遵到达湖州后,借机耍威风,举轻若重,故意制造威严,故意制造恐怖气氛。但见他持笏立于官厅中央,面色铁青,一言不发,他后面两个台卒则全副武装,目露凶光。
 
苏轼见皇甫遵不言不语,颇为惶恐:难道要就地赐死我?想到这里,苏轼也无所谓了,对皇甫遵说:我多次惹恼朝廷,赐死我没意见,只求死前能和家人诀别。
皇甫遵洋洋得意道:还没那么严重,只是把你带回去接受调查。
 
就这样,苏轼被台卒五花大绑押走了,“拉一太守,如驱犬鸡”。
押至京城的苏轼被投进乌台牢狱。
 
御史台的小人们穷凶极恶,深文周纳、罗织罪名,急欲置苏轼于死地。
面对小人的丧心病狂,牢狱之外的“救苏运动”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。
 
苏辙上书神宗皇帝,愿解除自身官官职来换兄长的平安,言辞悲凄,令人动容;
张方平、范镇等元老大臣纷纷上书神宗,乞免苏轼一死;
后宫内,太皇太后曹氏、太后高氏也都为苏轼求情;
关键时刻,退隐金陵的王安石也向神宗皇帝呈了札子,说:“安有盛世而杀才士乎?”
 
王安石虽然和苏轼政见不同,但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朋友,他们都是真正的君子,彼此惺惺相惜,引为知己。
 
苏轼曾在赴汝州上任途中,路过金陵拜访王安石,王安石骑着毛驴亲自到江边迎接,二人把臂而行。王安石还要苏轼在金陵买房,比邻而居,最后未能如愿。
王安石送别苏轼,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:不知更几百年,方有如此人物!
 
就这样,神宗决定赦免苏轼,历时四个多月的“乌台诗案”结案,苏轼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,不得签书公事。
值得说一下的是,这次“乌台诗案”中还有一个又好笑又想哭的小插曲:
 
苏轼被关御史台,遭到严刑拷打、讯问,甚至追问苏轼祖上五代。苏轼心中大惊,按宋律,只有死刑犯才追问五代。苏轼自忖性命难保,打算自杀。
偏偏有一天,他又收到一死亡信号:一个人送来一条鱼。入狱前,他与长子苏迈曾约定:送鱼意味着难逃死罪。
 
苏轼万念俱灰,泪水涟涟,给弟弟苏辙写了“绝笔”诗:
 
《狱中寄子由二首·其一》
圣主如天万物春,小臣愚暗自亡身。
百年未满先偿债,十口无归更累人。
是处青山可埋骨,他年夜雨独伤神。
与君世世为兄弟,更结来生未了因。
 
子由弟,永别了,来世咱们还做好兄弟。
 
当然,这只是个误会。有一天,苏迈有事,就委托朋友给苏轼送饭,忘记叮嘱朋友别送鱼,朋友哪知他们之间的“暗号”,结果闹出这么个大乌龙,徒让苏轼浪费了表情,白流了眼泪。
哈哈,在“死亡”面前,苏轼也不是什么坡仙、苏仙了,也没有大义凛然、视死如归什么的,跟我们普通人一样,也会哭哭啼啼的,留恋家人,留恋生活。
 
出狱当天,积习不改的苏轼,又写了一首诗:
 
平生文字为吾累,此去声名不厌低。
塞上纵归他日马,城东不斗少年鸡。
 
其中“少年鸡”指的是贾昌,他年轻时因斗鸡获得唐天子宠爱,成为宫廷的弄臣和优伶。苏轼把朝中那些弄权小人比喻成“少年鸡”, “城东不斗少年鸡”意思是,老子不跟你们这些小人玩了。
看,这就是苏轼,刚刚吃了一百多天牢饭,还不长记性。写完诗后,他笔一扔,自嘲道:我真是不可救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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